狐子豆腐

【喻黄】《风物诗—竹蜻蜓》

 看到旧物,忍不住想起好多。

 试着写个系列?大概吧。

 可能有点乱,当童话看吧。O(∩_∩)O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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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,星子砸入梦中,破开了那氤氲夜空,我们戴着竹蜻蜓升得很高很高,慢慢拉开的视野,高楼大厦卷入时光,装进了水晶里。

猫儿似的少年蜷在凉炕上睡得正香,脚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巴,另有一人坐在炕旁,摇着小蒲扇,翻一页书的间隙又瞥他一眼。在晨曦碾过最后一粒星的时候,他伸出手挠了挠“猫儿”的下巴,轻声唤到,“少天,该起了。”

黄少天揉开惺忪的睡眼,懒洋洋地扯了扯那人的衣角,“文州,我做梦了,飞得好高好高,夜空下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
田园,乡村,静静沉睡,月光温柔地披了一身,他闭上眼睛,漫天的星点一下子又撞了进来。

“好,你的梦里有我。”喻文州捏了捏他的鼻子,眉眼带笑,“不过要先起来吃早饭。”

 小米粥就着南面馒头,一顿早饭吃得胃服服帖帖,倦意都喝进了粥里。黄少天嘴一抹,拿起小木头疙瘩,跑去了院子。

待喻文州收拾出来,他已经献宝般举着个竹蜻蜓凑到眼前。木柄粗糙,两只小叶子倒是琢了些心思,细细长长的纹理似是有生命的水,阳光下微微泛着。

“文州你瞧,梦里我们就是用这个飞高高的,你说,现在飞得起来吗?”汗水从额角滴落,黄少天眼含期待,有些跃跃欲试。

 尽管是早已明了的答案,但仍是愿意去相信着童话里的百万分之一。

  喻文州不去点破,从善如流地接到,“既然少天想的话,那它就能带着我们飞起来,不如去后山试试?”

 黄少天欢喜应了,看,还是有人陪着闹的。

 春末时分,山野早已醒透。他们摸着小路上了山,鬼针草撩了人一头一脸,穿出林丛,小小的山村乖巧地卧在山下,人烟渺渺,呼喝一声,久久不得回音。

   黄少天捧了把野果过来,同喻文州坐在地上,哒哒咬着,嘴里含混不清地念,“我们就这样坐着,说不定会跳出个自称山神的白胡子老头来,施个小法术,就能飞得很高了。”

念罢,双手一拧,竹蜻蜓晃晃悠悠地飞了出去,将阳光斩了几个回旋,一头栽到了草丛里。

“真是,说好的山神呢。”黄少天撇撇嘴。

“不急,山神和你一样懒,这会儿怕是没起床。”喻文州调笑,走过去捡起竹蜻蜓,用手细细磨着,粗糙的纹理默默熨帖。

“喂喂,大白天说什么瞎话,我哪懒了,我全身上下都透着勤快的信号!”黄少天不服嚷嚷。

他随手捞起一根草,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,手脚并用就爬上了一棵树。少年的身影在枝桠间灵巧穿梭,偶尔把青鸟吓了个趔趄,又与松鼠碰碰鼻子,那温柔呼喊他的声音被绿叶层层过滤,隐隐约约落入耳畔。

黄少天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把脑袋从树冠中伸出,眉眼张扬,灿灿的叶子中似是捧了个太阳。

“文州,看我。这样子也可以变得好高呢,快把竹蜻蜓给我。”

喻文州不看他,微微侧过身子,双手翻飞,两只葫芦丝编成的小人轻飘飘的系上了竹蜻蜓。黄少天看不清他的动作,好奇地抓耳挠腮,树叶抖得沙沙响。片刻后,喻文州抬头,视线猝不及防就撞在了一起,他弯起了眼。

“少天,要接稳咯。”手一扬,两只小人转着圈就飞了上去。

黄少天接到手中,仔细打量了那两个小人,眼中的欣喜快要溢出来。他笑着朝喻文州喊,“文州你手艺怎么那么差劲啦。。。”却将竹蜻蜓放在心口的地方轻轻磕了嗑,双手使劲一搓,竹蜻蜓就一下子就窜了出去。

两个小人在空中分分合合的回旋着,奇妙的是竹蜻蜓一直在升高,力度不减,终于慢慢隐没在阳光中,消失不见。

谁都没说话,他们眼睛一直追随着它消失的方向,有些话,不必说,你我都懂。

喻文州朝树上的黄少天坚定地张开了手,黄少天一愣,毫不客气就扑了下去。然后,两人就在草地上滚做了一团,草屑草香糊了一脸。

黄少天抱着喻文州放声大笑,喻文州捻起他头上的一根草,手指拂过微凉耳尖,他说,“少天,你也恰似一场袭人的梦,飞入了我的心里。”

“嗯,所以我也梦到了你。”黄少天捂住泛红的耳朵,趴到了喻文州胸口上。

碎金的阳光就此抹过,生命彼此重叠,似梦非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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